李和平
心中有梦,追梦圆梦;笔端有情,燃情抒情;脚下有路,崎岖宽广;山海有色,多彩斑斓。
田埂上的墨香
1955年9月,我出生在宽城中街村的一个农民家庭里,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。受父母的教育,19岁那年我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成为全村最年轻的党员。这里不仅是我生命的摇篮,还是我品德形成的原点,又是我向着实现新闻写作梦出发的起点。
纵望流淌的瀑河,我想到17岁那年,曾跳进河里捞起过父亲捕鱼时飘落的一顶草帽,那湿漉漉的柳条、编织进我们整个中街村父老乡亲的辛酸!可有谁会想到,我这个农民的孩子,日后会在军报上写下烫金的标题。
高粱秸编织的笔袋里插着半截铅笔,当我在田埂上写下第一篇作文时,蚂蚱正在啃食着我的裤脚。那年,我蹲在砖窑边记录烧砖兵的指肚被石灰烧出水泡,墨汁顺着笔尖流淌,在土坯墙上终于洇出了第一朵新闻之花。当《承德日报》的铅字在晨光中闪耀时,我突然懂得:有些火焰不会被饥饿所熄灭。
军号中的淬炼
我的新闻写作梦,始于故乡田埂;梦的加速绽放,却在火热的军营。
1976年2月,我应征入伍了。
军号声声,吵醒架上雄鸡;喊声阵阵,惊飞林中宿鸟。我从起初驻守于围场半截塔镇的战士,到后来历任连队文书、营部书记,再到后来担任集团军政治部干事、警备区(军分区)办公室主任,都得益于嘹亮的军号提升了我的精神境界,得益于军队淬炼了我的意志、品德和才能。
在新兵连的炊事班里,我把柴灰加以搅拌当成墨水,在碗橱背面写下屡退屡投的第108篇新闻稿。在连队时的农村驻地,我的新闻稿在小油灯下增高厚度。当指导员把我的稿纸钉在荣誉墙上时,北方的雁阵正掠过靶场上空;那些被铅字托举着的青春,在军营中开放出不败的花朵。
“不吃千般苦,写不出好稿子!”这是我对写作实践的一种感悟。有段时间,连队没有自己的营房,只好住在农村老乡家。白天我要全身心地投入营建施工、军事训练之中,晚上还要抢时间点亮油灯爬格子、写文稿。虽然艰苦,但我对新闻写作梦的追求并没有丝毫改变,而是坚持把文稿写完,有篇稿子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发。对此,我深有感触地在日记本上,摘写下这样的诗句:“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。”
笔锋下的山海
1987年9月,我考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。
这次深造,成为我新闻写作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,从此蕴磨出的笔锋更趋闪亮与犀利,且使我的新闻写作梦出现了质的改变。
在南京学院的两度春秋里,我渴饮着以新闻学为主的系统理论知识的玉液琼浆,苦学专业基础课程,深钻专业核心课程,躬行实践类课程。
趁着傍晚黎明,抢抓课外业余时间,我沉浸在图书馆里潜心苦读。我悄悄地把《新闻工作者守则》誊写在笔记本的扉页上,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就是我在为日后的铅字人生立下的誓言。一晃毕业的时间到了,朱京院长、系主任郑旷在毕业留言册上,都为我作出了“小新华社”的评语。
1993年,秋色染满燕山。我从承德警备区调往秦皇岛军分区工作,那时手里有3篇报道承德基层工作的新闻稿,被采访者为补充新情况追打过来的电话声,几次中断或淹没了我与领导见面交接的谈话声……
秦皇岛的海风卷着盐粒敲打着窗棂,我在39摄氏度的高烧里写完征文。药片在搪瓷缸里溶解时,稿件已经寄往京城;醒来时,军功章在枕边闪光。我手中的笔总在山海间、时代画卷上勾勒着浪花,一直到警服上的警徽取代了领章上的红星。
到站前后的腾跃
“船到码头车到站”。列车进站时总是要减速的,我原以为人生也是如此。谁知载着我新闻写作梦的这趟列车,偏偏不按常理行驶,它竟在到站前后,让我有了一个个闪亮的腾跃。
我告别了挥洒青春热血的绿色军营,1999年,转业到秦皇岛市公安局,先后任市公安局公交分局副政委、市公安局警察协会秘书长等。每一个新身份都是新的挑战与责任,我的笔触也从记录军旅生活,延伸到描绘警营日常,以及拓展到地方社会经济生活的广阔天地。
一段段的文字,填满了非凡的岁月。我怀着对人民警察的敬意和对秦皇岛深沉的热爱,采写出一篇篇滚烫的新闻稿件。2002年7月,43万字的文集《笔底潮声》出版发行,那是我新闻写作梦之圆梦路上的一座里程碑。
到站后再次飞身腾跃是一种必然。2016 年10月,我光荣退休。我认为:作为一名党员,退休不能褪色,圆梦不能叫停,退休不是休止符,而是一段激昂乐章的前奏曲。
2025年3月,我专心投入到了公安文学的创作当中,岁月沉淀的不仅是写作技巧,更是对公安文化的一种深刻理解和火热情怀。
读懂夕阳,我将梦笔山海!
望尽天涯,我要走遍世界!